林惠君---2009/04/01

>> 2009年4月2日 星期四

省籍衝突–聲動劇場【遍處】

與Mia作這一個製作剛開始
我問及這齣戲的內容時
她反問我在我生長環境裡是否有本省跟外省之間的衝突發生
正好當時我們一起受邀在高雄作二二八的展演活動
在那兩天我看到許多民眾他們把憤怒寫在臉上、
上台演講者斥責執政黨,現場無數的抗議民眾、無數的便衣官兵、警察。
我、在我的生長環境裡、非常幸運地我沒有受到任何地不平等待遇以及迫害。
甚至,終身擔任軍職的父母親,他們的同學、同事都對我們很好。
還記得母親的同學們大多都是外省人的第二代,這幾年他們常常辦同學會在台灣各地。
我的父親特別愛與母親一同參加。
父親操的是一口台灣國語口音,他喜歡每次準備幾則笑話在不同的場合讓大家笑一笑。
他的台灣國語口音之獨特總是搏得大家的喝彩,因為其他人都沒有父親的台灣國語。外省人總是有一口流利的國語腔---

上個週末是清水軍人公墓的春季大典
我父親生前最好的同學小二叔叔,早在一周前打電話來告訴我們他也會一同去。
當天,在軍人公墓園裡人阿、祭品阿、線香阿滿滿滿:
軍方擺出來一排的紅色供桌早已裝不下在多的祭品;
負責把過多的線香拿去大火爐燒的阿兵哥每五分鐘就得清線香一次,太多人了。
有太多人的悲傷、有太多人的寄託將要藉由一小跟線香延綿燃燒並交與已故的親人。
就在我們以為祭拜結束時,小二叔叔找到我們了。
他操著外省口音說:ㄟ、我一直在找你們那!你爸爸我已經看過了,還把他的骨灰壇櫃打開了,這樣才能祭拜喔!

媽媽和我們當時有些訝異,因為我們不知道祭拜前要上去把櫃子打開。
但是小二叔叔他已經幫我們打開了,
他是父親二十幾歲時就認識的至交。他也是外省人,他很熱心地幫助我們,即使父親已經不在了。

所以、在這些周遭的人生經驗中,我想我攝略的省籍衝突鮮少。
最多是小學時期被老師禁說台語,這使我到現在我的台語一直很不輪轉,一直是一個大遺憾!

然而在【遍處】的排練裡我卻還是幾次的落淚了!

《離別》,這裡探討的是離別。

我真的不喜歡這個題目,這一陣子我感覺一直接受上帝的考驗般作這樣的生離死別的煉獄。
如今在排練裡,每當舞者開始念家書時
喉嚨就好像吞了大石頭般卡卡地,眼光泛紅、鼻子濕潤
這每一封代表無限地思念,無限地無奈
有多少思念的堆積才能孕育成一封感人的家書呢?
這麼感人到連我從來沒有遭受兩岸40多年分離的人還是一樣聲淚俱下呢?

離別、在小時後的我只知道
離別代表畢業典禮,每當唱起驪歌就要灑淚一次—而且我們都覺得有流淚的叫做感性

後來,遠赴歐洲讀書
在機場父母的送行,不灑淚!誰希望哭給父母看呢?!更何況我有時還稱為出國叫做解放。就是離開父母嚴厲、傳統式地管教。

現在步入三十,卻開始感受到離別的痛。為往生者的離去作合理的解釋,並且安慰親人、適時地做出堅強的表徵。

此時,我才感覺到四月清明節不是用來逛街、放輕鬆的⋯

回到劇中【遍處】,這是以【情】的角度來看這一場世紀大分離。
一場戰爭,一個政策命令改變了當時許許多多的人。
原本的生命計畫改變了,隨政府軍來台灣。
政治因素讓許多人與家鄉斷了音訊,讓許多人只能在一年又一年的等待中衰老逝去。

這齣戲【遍處】也是以【藝術】的角度來告訴大家、來治癒大家這心中的缺口。
藉由歌聲、舞蹈以及音樂讓這一股段不了的情有了昇華,有了寄託。
真的,當我在排練完,舞著的吟唱配合低沈的琴音如同鋪在眼前的一條道路直通到天上。這般的力量、這般的溫暖撫慰的離別的傷。

聲動劇場【遍處】四月10號、11號,一起來親身體驗吧!

來給惠君加油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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